海伦娜·莫里西(Helena Morrissey)讨厌“女超人”这个词,但总有人给她贴上这样的标签。没办法,作为9个孩子的母亲和管理500亿英镑(约合人民币4556.7亿元)投资基金的CEO,她很难再找出第二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
不仅如此,莫里西还创办了“30%俱乐部”,为女性在公司董事会中争取更多公平的机会。这个49岁的英国女人同时也是妇科癌症募捐机构Eve Appeal的托管人、英国皇家艺术学院的董事会成员。在她看来,女性平衡工作与家庭既需要自己的努力,也离不开社会的支持。每天早上5点到晚上11点是莫里西的“CEO时间”,她像陀螺般忙得团团转,连坐在出租车上的时间都得用来给纽约办公室打电话。但每天晚上6点,她都会准时出现在餐桌前和全家人共进晚餐,风雨无阻,星期六一起看电影的传统更是雷打不动,没人能“请假”、走神儿或没完没了地玩手机。家里孩子太多,就连身在同一个家的不同房间,他们都习惯通过发短信交流。
正如英国《每日电讯报》所说,从董事会、债券和投资政策中走出,莫里西毫无违和感地一头扎进了学校、家庭和家务。她有3个儿子和6个女儿,大儿子在上大学,还有一个住在寄宿学校,剩下7个孩子和父母一起住在诺丁山的四居室里,每个房间放着3张床。
在这样一个大家庭,做好计划至关重要。尽管异常忙碌,不愿意在孩子们成长过程中缺位的莫里西,还是尽心尽力地扮演好母亲的角色。她没时间时时刻刻陪伴孩子,但会选择出席他们的重要时刻,比如陪儿子看足球比赛,陪大女儿参加音乐活动,或观赏孩子们表演芭蕾舞。
“我必须提前很多制定计划。我把每天要做的事写在白板上,然后尽力完成。我每天晚上回家吃晚饭,然后关注纽约市场。有时孩子们会藏起我的黑莓手机。”莫里西告诉《每日电讯报》,“在这样一个大家庭里,你不可能给每个孩子无限的关注,他们彼此照顾。我只负责帮孩子选择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我的丈夫负责执行。有时我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第四个孩子出生后,莫里西的丈夫理查德(Richard Morrissey)放弃了美国彭博社财经记者的工作,回归家庭从事艺术创作,同时照顾孩子们的衣食住行,在家里干了20多年活的保姆也兢兢业业地提供帮助。没有他们的支持,莫里西没有办法走到今天。
“我不是说所有女人都该有个‘家庭主夫’,但如果没有他,我不可能在照顾9个孩子的同时坚持工作。”因为睡眠不足看起来有些疲惫紧张的莫里西告诉《每日电讯报》,“他是佛教徒,总是很冷静,我总是希望能从他身上学到这一点。我以为我们会在生完5个孩子后停下来,但不知为什么又继续生了。这好像也并不奇怪。”
莫里西喜欢努力工作,相信人的潜力比自己想象中更大,“我发现做得越多,能做的也就越多”。这位“360度全方位管理”的女人不知道是什么激励自己做这么多事,但她拒绝承认自己是工作狂。
“我只是比别人更有热情罢了。”她说,“我从孩提时起就一直如此。”
怀孕仍是女性的“职业杀手”
从英国奇切斯特大学毕业后,21岁的莫里西与当时还是法律系学生的理查德订了婚,并成了施罗德集团债券部门的基金经理,在纽约工作了两年。25岁时,她怀孕了。
“我的第一个孩子来得很意外,为了还房贷我只能别无选择地继续工作。但休完非常短暂的产假回到工作岗位后,我发现自己错过了升职加薪的机会。”平时工作表现出色的莫里西不甘心地去问老板,而后者的回答是,她刚刚生了孩子,没法全心全意地专注于工作了。
1994年,莫里西离开施罗德,进入了规模不大的牛顿投资管理公司,从普通小职员脚踏实地地重新开始。2001年,牛顿投资管理公司被美国银行业巨头纽约梅隆银行资产管理公司收购,她也成为领导三百五十多名员工的CEO,自此开启了“开挂”的职场生涯。
2012年,莫里西被授予大英帝国司令勋章,2013年和2014年被美国《彭博商业周刊》评为英国金融界最有影响力的50人之一。2014年,她当上了英国投资管理协会主席,该协会成员机构总计管理了超过500亿英镑资产。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像莫里西这样幸运。正如她告诉英国《金融时报》的那样,对大多数女性而言,怀孕仍然是“职业杀手”,性别对职业成就的影响远超人们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