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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何处安放我们的焦灼?

日期:2016-12-19 09:05:46        来源:北京青年报    浏览量:

  啊的一声,人应声倒地,板凳腿上的那个铁钉硬生生地嵌在了石头的头顶上。原来,石头听到大林的叫骂声,发现势头不对,迅速赶过来劝架。刚要在后面抱住大林劝他不要冲动,大林后抡的木凳腿抡到了石头的头上。

  复杂的医治、赔偿、纠缠谁是谁非、处理过程等等按下不表。最后的结果是石头保住了一条命,变成了一世痴呆。大林因为故意伤害惊动警方触犯法律,关押进了少管所。小志被学校开除。

  三个少年的人生之路从此飞流直下,不知跌落何方。

  一次肆虐,永久的严寒

  ◎木铃

  “一姐”每天都要来小花宿舍好几次,找各种机会对小花进行言语攻击;小花跟其他同学说句话,会被粗暴打断;有几次小花洗澡时被关了水阀;“一姐”还故意说,惹我,半夜把她扔出去……

  2003年,师长眼里的好孩子范小花考取了上海的一所大学,全家人为之高兴。她将顺利毕业,找一份稳妥体面的工作,组建一个幸福的小家庭,人们对小花的未来是这样设想的。

  小花知道父母辛苦,国庆节放假回家谈论的都是好事。不过也有一件坏事,她的手机丢了。因为小花很懂事,范嫂二话没说又给买了一部。

  不久,小花的辅导员徐老师打电话给范嫂说,请你来学校一趟,范小花生病了。范嫂在私营工厂上班,很难请假。她给小花打电话询问情况,小花说只是感冒。范嫂也就放心了。

  终于到了元旦,小花说要回家啦。她是上午八点的汽车票,到家大约七小时的车程,车站离家两公里,交通很方便。可是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小花还没到家,手机也打不通,范嫂急疯了,站在街头翘首以盼。十点左右,车站派出所的人打电话来说,有个学生在站里转很久了,她说找不到家,好不容易才问到了这个电话号码。范嫂急忙赶到车站派出所,范小花呆若木鸡似的坐那儿。

  原本健健康康的小花这是怎么了?范嫂打电话问徐老师。徐老师的建议是小花需要家人陪读。一家人经过艰难的商议抉择,决定由范嫂去上海陪读。小花爸爸工资不高,他也辞职,在菜市场租个摊位卖菜,希望收入能多一点。

  范嫂找徐老师询问小花的在校情况。徐老师说,小花总不上课,我让学生找,发短信她也不回。范嫂想知道为什么好好一个孩子送进大学才几个月就变成这样。徐老师说,我太忙了,学生那么多,照顾不到每一个,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范嫂发现小花变得特别依赖她,一个人不肯去洗澡,也不肯去上学。她只好每天送小花进校园,然后自己去上班。几天后却被告知,小花依然没去上课。问小花,她只是哭。范嫂觉得问题还是出在学校,她找小花的同学了解情况,同学却说小花性格很好相处。小花越来越不肯上学,且哭闹、绝食。徐老师建议小花休学治病,等好了再复学。

  医生的诊断是忧郁症,这是范嫂第一次接触这个名词。医生开了一个疗程的药,小花吃了药白天昏昏沉沉睡觉,夜里却睡不着。后来小花抗拒吃药,范嫂要哄很长时间。有时小花把药片藏在手心里,假装吃了。有一天,邻居惊恐地叫范嫂,小花从窗户跳下去了,落在一楼人家的小平房上。幸好范家住二楼,而旧式筒子楼层高也矮,小花没有硬伤。

  小花在房顶上情绪失控,人们也不敢用强力。范嫂给小花的医生打电话,很快,医院来人把小花抬上车,她极度抗拒,混乱中把范嫂的手咬下了一块肉。医院诊断,小花的病情发展成神经分裂症,需要住院治疗。

  小花住的是重患单间,门外加了一道铁栅栏隔离,爸妈只能隔着栅栏透过窗户看她。她蜷缩在小床上,孤零零的很可怜。有一次爸爸想跟她说话,她看到爸爸后疯了似的闹着要回家,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平时不善表达的爸爸那天哭了很久,心都碎了。

  半年后小花出院,在家调养了一段时间,精神状况有所改善。范嫂抱着一丝希望,跟徐老师联系让小花复学。小花被安排在下一个年级里,范嫂再次开始陪读生活。

  开始还算稳定,可是好景只维持一个多月。那天,范嫂下班回家,看到小花窝在角落里哭。问她怎么了,也不答。范嫂赶紧找药让她服下。第二天一早,小花不见了,她的手机钥匙都在家。范嫂四处找不到,于是报警求救。警察说,刚刚有一位晨练的老人报警说有个女孩蹲在河边,很不安全,我们已经派人去了,你去看看吧。河边女孩正是小花,范嫂后怕极了,万一……

  小花再一次告别大学住进医院。此后,再也没能复学。

  几年后,范嫂在医院巧遇小花的大学同学,她来探视生病的母亲。当她看到痴痴呆呆的范小花时震惊了,再加上自己母亲也患病,感同身受,于是告诉范嫂一些当年的事。

  小花班里有个昆山女孩,家里有好几个企业。她出手阔绰,人称“一姐”,周围总是纠结着一帮人。她要给小花介绍男朋友,小花拒绝了,她就在食堂门前强行安排两个人“见面”。那个男生第一次见面就要拉小花的手,小花拒绝。此后,“一姐”开始发动同学疏远小花,关于大课、讲座的通知都对小花封锁消息,小花用来联系老师和同学的主要工具——手机也莫名其妙不见了。

  “一姐”每天都要来小花宿舍好几次,找各种机会对小花进行言语攻击;小花跟其他同学说句话,会被粗暴打断;有几次小花洗澡时被关了水阀;“一姐”还故意说,惹我,半夜把她扔出去……

  那天,范嫂的眼泪都快流光了,老实巴交的她很难想象,一个女孩能恶到如此地步,让自己的小花受了那么多欺侮。她没有能力去找有钱有势的“一姐”去理论,只想好好守护眼下的小花,不能让她再受半点刺激。

  神经分裂症这个病会反复发作,范小花的病好一阵歹一阵的。因为治病,家里的债逐年增长。小花一直在“住院——出院——住院”中度过,因为长期用激素类药物,她胖得不成样子。有一次邻居家的孩子结婚,热闹非凡。在家休养的小花喃喃自语,我这辈子是做不成新娘了。范嫂听了,心如刀绞。

  那一年范小花被秋霜肆虐之后,给范家带来的是永久的严寒。

  心不转风在转

  ◎橙子

  等到儿子上学的时候,同样碰上这种被欺负的事情,我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裴满是眼泪的大眼睛,难道让我的儿子也忍耐到云不转水转的时候?

  上初一的时候,班里有两个男生,一个姓刘,一个姓裴,他俩都是教师子女,我,坐在他俩之间。

  裴是学习标兵,刘是让老师头疼的差生。刘同学会在老师提问裴同学的时候,悄悄把他的板凳挪开,裴回答完问题,在老师赞赏的目光里,在我们羡慕的神情中,坐下,自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班里一阵狂笑。

  老师很生气,问,怎么回事?没有人回答。

  老师板书的时候,刘隔山绕水地经过我,狠狠地打一拳裴,裴就瞪着他那大大的眼睛,怒视,眼睛里有时候会装满泪水。

  我们还在吭哧吭哧地皱眉苦思,裴早早把疑难题给做好了,交作业的时候,裴发现他的作业本不见了,刘就得意地笑。

  因为裴的姐姐在学校教高年级的课,怀孕了依然上课。一天,刘大声在班里说,你姐咋挺个大肚子啊?

  那些男生哄堂大笑。

  裴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满是红对号的作业本上。

  那时候我多么想像鲁提辖一样,大吼一声,救金翠于水火,想想也是不敢,没有一身硬功夫,万一刘要是打我,我该怎么办呢?我也不认识裴的姐姐,要是给他姐姐说,他姐姐该有多么心疼这个唯一的小弟弟呢?

  后来分班,散了,慢慢知道,裴的学习更加的好,一口气读了研究生,分配在省教师进修学院。

  刘的父母也是通过各种努力,把刘招工进了一个学校当工人,1990年代的文凭热,当工人也需要文凭啊。

  刘挑灯夜读,考上了教师进修学院,报到的那天一看,裴是他的班主任。

  这下大发了。刘各种道歉,吃请。裴还是那么淡定,说,往事不提了。现在你是我的学生,要好好学习,刘俯首称是。

  当年的那英唱的真好,心不转哪风在转,风不转哪云在转……没有钻不出的窟窿,没有结不成的缘。

  等到儿子上学的时候,同样碰上这种被欺负的事情,我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裴满是眼泪的大眼睛,心也忍不住的疼,难道让我的儿子也忍耐到云不转水转的时候,再清风吹过,往事不提吗?

  我和儿子说,你可以告诉老师。孩子说,我说了,老师说,咋每次都是你?

  那你也打他,决不投降。

  不行啊,妈,他会更疯狂地报复我的。

  你不是会讲故事嘛,你可以给小朋友讲故事,凑成小团体,这样,皮孩子是不是就不敢欺负你了呢?

  先试试。 

     果然,孩子回家说,妈妈,你说的方法真是管用,大胖喜欢听故事,我给大胖讲,皮孩子打不过大胖的。

  每次儿子那个小瘦脑袋埋进《隋唐演义》、《水浒传》里看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没有流不出的水,没有搬不动的山,再长的路程也能绕过那道弯。
 

责任编辑:王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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