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 魔
人执着什么,就会被什么所累。李印功用“苦熬”来形容创作的时光。
虽然已过花甲之年,李印功还有着少年的心劲儿,思绪和情节每天都是喷薄而出;然而,毕竟已过花甲之年,体力和精神跟不上跳跃的思维。长时间面对电脑,还时不时的熬夜,于是头昏、脖硬、眼涩、腰困……各种不适找上门来。
一夜工作之后,短暂休闲和清静便会变得如此珍贵。李印功动情地向记者描述了这样一个清晨:“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伸伸腰,推开二十五层朝向秦岭的窗户,没有雾霾,只有喷薄而出的朝阳和扑鼻而来的新鲜空气。我贪婪地呼吸着,秦岭山的精气神似乎飘忽而来,浸润着我的心田,我立刻变得神清气爽起来。此时,三只褐色的鸽子轻盈的飞了过来,竟视我为无物,大胆地落在窗外的空调主机上,与我近在咫尺,‘叽咕叽咕’地说着话……”
李印功住的小区景致很好,花草繁茂,流水叮咚,但这些却勾不起李印功的兴致。他总是皱着眉头,嘴里叨叨念念。有一次,老伴给李印功说一个亲戚的儿子订婚期的事情,他嘴里不停地“嗯嗯”着,眼泪却吧嗒吧嗒往下掉。老伴吃惊地问:“我给你说喜事哩,你为啥哭了?”原来,是李印功在构思《野女镇》中失散多年的孤寡老人姜顾宁和沦落为红尘孤女的姜巧巧父女相认的情节。他将这一幕设计得悲戚多情,自己也不由得落泪。
李印功在《野女镇》中设计了县畜牧局长黄西亮,自己跪倒在石榴裙下,还把儿子黄料科惯坏了。后来,李印功觉得老子坏,让儿子也变坏,有落俗套之嫌。他想让儿子又由坏变好,但苦于想不出变好的情节。有一天,他和老伴去市场买菜,还没走到市场,就看见一个酷似黄料科的青年和一个人吵架,便突然来了灵感,赶忙给老伴回话,让她一个人去买菜,自己急匆匆回了家,把想好的情节补进了小说。
李印功就这样自由地建构着自我的世界。他唏嘘,一辈子支配不了自己的命运,却能自如地支配书中人物的命运。
能管住李印功放下《野女镇》写作的只有他的孙女李晨语。李晨语今年九岁,上小学三年级。也许是受爷爷的影响,喜欢读书,日记作文写得不错,常常受到老师的表扬。李晨语也不谦虚,总说她才是大作家,爷爷是小作家。李印功问为什么,她说爷爷写的《野女镇》中有“狗东西、不要脸、打死你”的脏话,惹得李印功开心地哈哈大笑。
李印功请教著名文艺评论家、西安音乐学院仵埂教授(左)
期 待
李印功当了大半辈子记者,写的都是自己不太喜欢但为了生存又不得不写的官样文章。退休后萌生“野心”当作家,却苦于没有丰厚的文学积累来指导自己的创作。他要把千姿百态的社会现实浓缩在有限的空间里,讲述惊心动魄的故事,塑造个性鲜活的人物,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如今,李印功想要让《野女镇》超过《胭脂岭》,至少不能重复,其难度可想而知。但李印功告诉记者,自己是一个有钻研精神且骨子里不服输的人,认准要干的事,便会义无反顾,弄出个名堂。
当年为了给陕西电视台写《百家碎戏》《都市碎戏》,李印功除了学习常用的编剧知识和技巧外,还把碎戏发展的过程和现状弄了个一清二楚。他花了将近一个月时间,在网上搜索看完了所有能搜索到的碎戏,对怎样的碎戏是好碎戏,怎样的碎戏是观众欢迎的碎戏,有了大致的了解,做到了心中有数。这样,他一上手,就取得了事半功倍的效果。在一年半的时间里,写了98部碎戏,拍摄播出近九十部,火了一把。
在萌生写小说的念头后,李印功又开始学习式阅读。如果写的是农村题材,他就特别关注涉农题材的文学作品,买回相关作品悉心阅读,做笔记,从中吸纳营养和技巧。
党益民把他珍藏多年的世界名著《幽灵之家》寄给李印功,并给了他很多鼓励。党益民告诉他,搞创作有一个六字技巧,即“摊开、搧圆、收住”。按照这一技巧,李印功对《野女镇》的人物关系进行了重新布局,对故事情节进行了重新设计,对人物语言进行了重新规范,使书稿质量有了很大提升。
李印功说,他要感谢的人还有很多。陕西省评论家协会副主席、陕西日报文体新闻部主任张立,著名作家、陕西文化艺术报原总编陈若星,陕西省社科院文化产业与现代传播研究所所长王长寿,作家、中共西安市委党校教授、秦文化研究专家王琪玖,剧作家、富平县文化局原局长曾长安,作家、富平县作协主席杨英武,作家、富平县文化馆原馆长李问圃,都是李印功为了创作多次请教过的老师。“没有老师们的帮助,我的创作肯定不会有这么顺利。”
《野女镇》到底能否超越《胭脂岭》,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期待。不仅李印功自己在期待,文友们在期待,读者也在期待。
李印功在陕农报“陕西乡村文艺创作座谈会”发言摘要
李印功:农村阅读不仅是知识的补充 更是生活的希望
李印功:陕西农村网在与时俱进与保持特色中奋进
责任编辑:刘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