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蒿（又称“因陈”或“茵陈”）

　　张建著

　　落霞孤鹜，秋水无尘。回忆年少年时一起割白蒿的情景，至今仍令我记忆犹新。记得上小学时，代图画课的韩老师一直身体欠佳，需要野生的白蒿（又称“因陈”或“茵陈”）药引，他令我带上班级的同学割白蒿，并再三嘱咐我，一定照顾好小同学的沿途安全，我欣喜地接受了这个任务。领着班级里的10多个男女同学，在家乡的沟壑里，找寻白蒿生长的地方。

　　只见小同学们各自提着小竹笼，手执着小镰刀，成群结队、欣喜地从两华里的街道一路走来，同学们见到我之后，我便和他们一起向村子南边沟壑的方向慢步前去。

　　去沟壑的路途之间，同学们有说有笑，异常热闹。大家边走边浏览秋天的靓丽景致，观赏玉米地里碧波荡漾的丰收景象。只见，田野里颗粒饱满豆类田园，有红有绿辣椒树。同学们一步一步向布满杂草的羊肠小道走去。

　　同学们不知不觉地来到山沟边际，映入眼帘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乱石穿空，如刀似箭。只见，漫山遍野草木葳蕤，有红、黄、白、兰的小山花儿，散发着馥郁的芬芳。大伙儿在狭窄的山路上小心翼翼地行走着，既要观赏峻峭而山势林立的重峦叠嶂，又要留意眼下一路直下崎岖陡峭的弯弯山路。大伙儿一手提着小竹笼，一手紧攥镰柄，观赏峻峭的山峦里的奇花异草，倒挂于山崖间粗大的树木。野生的枸杞树上硕果累累，犹如繁星，有红有绿的枸杞树儿伸着长长的脖子，面向行人展示自己惊艳妩媚的身姿。漫山遍野一望无际的花草，野果在眼前时而隐隐绰绰，忽隐忽现，令小伙伴儿们如坠五里雾中——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小伙伴们漫步行走于陡峭、弯曲的山路间，大伙儿小心翼翼地通过这条山路，生怕一不小心，小竹笼回像滚铁环一样滚落到谷底，甚至滑落在悬崖的荆棘丛中，不管怎么用土块、石块猛击，仍无法击落卡在悬崖的荆棘丛中小竹笼儿。

　　由于大伙儿都特别小心，庆幸这次没有发生小镰刀、小竹笼滑落悬崖的草丛的事件。

　　大家走过一片桃园林，穿过一条小河，通过一段苹果园，经过一片芦苇荡，转过一道狼沟渠，终于寻找到生长着白蒿的地方。

　　这里密林丛生，遮空蔽日。又是一块湿地，此处生长各种野花，美丽妩媚，芳香扑鼻。尤其夏秋时节，连续几日大雨过后，在这儿亦可拾到地软和黑木耳，同时，此地又生长着各种名贵中药材。这里又是白蒿繁衍的之地。

　　小伙伴喊着叫着，说着笑着，也有唱着小曲儿的，此刻，山谷里沸腾起来了。山谷内一片欢腾，幽谷不时传出欢乐的回音，莺儿在鸣叫，雀儿在跳跃，蛐蛐在吟唱，整个山谷中传出欢乐的笑语。

　　只见，小伙伴手舞足蹈，一派欢快景象，转眼间，已近晦暝时分，可是，小竹笼的白蒿却寥寥无几。此刻，大伙儿低着头，蹲下身子，手握小镰刀聚精会神地割着绿油油白蒿，不一会功夫，就收获多半笼鲜嫩的白蒿，夜幕已点点降临，此刻我领着已经疲惫不堪的小伙伴儿沿着崎岖的山路原路返回。

　　次日早晨，代图画课的韩老师当面表扬我，对小同学们的安全问题十分负责。同时严肃认真，面带微笑地说道：“好娃哩，要说你昨天下午带领小同学找的‘白蒿’还真算不少，大多数都是臭蒿。”图画老师手中拿着先一天下午我和同学们找到的所谓白蒿，“你看又绿又生长旺盛的，像这种臭儿发绿的草儿都属于臭蒿。”他说：“白蒿和臭蒿十分相似，颜色和叶子的形状都相同，臭蒿整个叶面上下统一为草绿色，而白蒿的叶面颜色为呈绿色，叶面背部为粉白色。”

　　自从那次以后，我才真正能识别白蒿和臭蒿。

　　几年后我已经进入中学阶段，听说图画老师已经调往其他小学了，此后，我再没有联系到韩老师，不知他现在还好吗?

　　岁月荏苒，光阴似箭。昔日在一起割的情景记忆犹新，犹在眼前，发生在往日的故事令我常常忆起，当年我们在一起割白蒿的情景你们可曾想起，因为我也曾是队列中的一员，不知大家现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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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