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醉翁亭记》中写道:“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山间风景如画,其乐无穷,令人流连忘返。而今喧闹都市却再无四季。
仲夏之夜,我漫步在公园里,本想偷得大自然一袭凉风,消一消满身热气,平静一下自己浮躁的内心,然,公园周围耀眼的夜市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于耳的是烤架上噼噼剥剥燃烧声、叫卖声、汽笛刺耳声、讨价还价声,充斥每个角落。公园花草树木,被吵闹的全都低下了头,怏怏地立在这些坚硬、冷漠的水泥地,在闹声中虚度年华。咖啡厅里悠悠一曲《稻香》,伴随我和这些花草回到了少时年华。
生于农村长于农村的我,熟悉那时乡村的一切美好场景。记得每年端午节,母亲总会起得很早,去山间的小溪旁边采摘很多的鱼腥草(折耳根)回来,鱼腥草上面都沾有大颗大颗的露珠,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烁。母亲说,这是上天赐给人类的良药,洗了眼睛会看清楚一切的。于是,我们争先恐后拿露珠洗眼睛,母亲笑的那样灿烂。
夏天逼近,盛夏六月,门前的石榴花红艳似火,朵朵花儿似乎都在努力展示自己的美丽和妖娆。黄昏时分,凉风习习,清香阵阵,那是从不远处的池塘飘溢的荷香,引我走近荷塘,朵朵荷花就是个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已经完全绽放,有的害羞地躲在碧叶中,露出半个红脸,夏风中,荷叶波荡,荷花起舞,田田碧叶陪衬着多姿荷花,轻轻摇曳,夕阳下,摇落一塘风情。这时,池塘里的歌手上场了“呱呱呱”“呱呱呱……”给黄昏平添一节美丽的旋律。夜色已晚,萤火虫闪亮登场,荷叶中、草丛里、大树上,都是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夏,多彩了,在这样静谧的夏夜,看着灿烂的星空,一颗流星拖着闪亮的尾巴,在星空里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让我想起郭沫若先生《天上的街市》
你看,那浅浅的天河,
定然是不甚宽广。
那隔着河的牛郎织女,
定能够骑着牛儿来往。
我想他们此刻,
定然在天街上闲游。
不信,请看那朵流星,
是他们提着灯笼在走。
而如今,闹市无四季。
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过后,禾苗破土而出,农民随后紧接着就是施肥、除草,用心耕耘,希望能有个好收成。百花在春里怒放,纷纷展示出自己做明媚的样子,惹人垂爱。路边的树叶一天一个样子,刚开始发出嫩绿的小芽,然后不断长大,最后就是一片茂密的林荫。城市里,是水泥钢筋箍成的围墙,能见到土的地方少之又少,花草大多都是移栽的盆栽以供观赏,花和草它们是生活在大地的精灵,移栽在盆里,是没有生机的,这些花草还未尽情绽放,生长在闹市里的花草,无春,是花草的悲哀。
如果说非要给秋天定义一种色彩,那毫无疑问就是“金色”,秋天的原野就是一幅金色的图画。漫山遍野的枫叶已经变黄变红,红黄相间,异常鲜艳;一片片金色的稻田,稻穗已经笑弯了腰,勤劳的人民正在弯腰割稻、打稻,吆喝声、欢笑声回荡在风中,惹得南飞的大雁频频回顾。
雪花飞舞,山村里到处白雪皑皑,冬装成了一个粉装玉砌的世界。大树裹上了白色的大衣,小路成了一条银色项链,在村里飘来飘去,孩子们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调皮的男孩子用弹弓打屋檐上的冰柱,哗啦一声,碎玉四溅。冬日的黄昏,炊烟袅袅升起,柔和、轻盈、温馨,炊烟里,偶尔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还有狗的咬声,咬碎了雪野里村庄的寂静。(坝河镇兴隆小学 胡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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