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山游记(散文)
文/张先军
陕南的秋晨,浓雾弥漫,潮气浸人,雾雨落在树叶上,树叶滴答着小雨。中午,阳光冲散雾气,气温聚然上升,现出秋高气爽的季节来。我和几位朋友相约,一大早顶着雾岚,带着潮气,一行五人,向秦岭脚下的天门山挺进。
从陕西省旬阳县关口镇政府所在地出发,沿关子沟西岸逆流而上,驱车约十公里,来到茅坡沟,周家沟,曹家沟的交汇处,越过小桥,迂回于关子沟东岸,顺流而下,约一公里,盘山而上。不知拐了多少个弯道,驶过了多少个“之”字形旅游公路,约半小时,终于爬上茅坡山顶。公路也到此终止。
这里虽为山垭,却很平坦,开阔地足有数亩。汽车在这里调头,泊位,毫不费力,极为安全。给旅游者提供了心里上的安宁。
抬眼望去,我们的目的地“天门山”就在眼前,然而向导却说,少则两小时,方能到达。
刚想动身,却被一小灶台吸引。这个小灶台直径不是一米,整个灶台面由一个完整的石头形成,中间园窟窿的大小正好放一个炒瓢,园窟窿上小下大,正符合农家土灶的原理,圆的一边有一个开口,即能进柴禾,又能排炊烟,真是绝妙之极。不知是谁弄了这么个家伙什,供人们野餐,真是煞费苦心。
这倒真是个吃野餐的好地方,周围纤草青青,柔如绿毯,人们累了,饿了,困了,在草上小息,或打滚嘻戏,或仰浴阳光,嗅着小灶上的烧烤味,倒别有一番风味。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增添了我们对天门山的神秘感。我们的脚步也加快了。
锯齿垭。这是我儿时向往的地方。我的老家距这里约二三十里地,与锯齿垭遥遥相望。然而,锯齿垭常年被浓雾紧锁,难睹真容。只有在雨后初晴,早晨的阳光才撘上山尖时,才能看清她的轮廓。
今天,我终于站在你的脚跟,能看清你的细微的锯齿了。一座雄伟的大山峰顶,锯齿垭竟然薄仅尺余,我真怕一阵风把锯齿刮倒了。说锯齿还不够确切,形象,不够险峻。锯齿倒像是倒立的钟乳石,更像直插云霄的两把利剑。我此时心旷神怡,大自然赋予我们的美,是神秘的美,阳刚的美,也激励着人们勇往直前,所向披靡的大无畏精神!
这是途中必过的木梯,虽简陋,却也安全。这是政府派人在挖药老人的指导下撘建而成。若无此梯,你无法经过。下有悬崖万丈,上是峭壁干尺,虽只丈余,实难逾越。
据挖药老人讲,原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三个能放进脚丫子的三个小石窝,经过时,先上左脚,再抬右脚,若脚抬错了,就过不去了。因为三个石窝的距离,角度只允许你这么走。老药农说,当你踩上第三脚时,向前猛扑,抓住对门的铁匠树,一只脚悬空,另一只脚使劲攀登。身材若不足五尺,便够不着铁匠树,则一命呜呼了,连肉酱都找不到。我打了个寒噤,众人毛骨悚然。
老人又说,后来采药人伐了个黄栌树,撘了个独木桥,相对安全了。
我打量了脚下悬崖,心眼子直往上窜,大腿酸困,腿快要抽筋了,背上的汗刷地一下直冒。还好,只丈余,再长,我真的过不去了。
经过千难万险,天门山的“天门”终于到了。大家欣喜若狂,那精疲力尽的滋味早抛入九霄之外了。附瞰双河公路,小车像七星瓢虫,缓缓蠕动;众览群峰,如少女婷立,被红叶装扮地花枝招展;吼一声:我来了!那回音,荡浮在山峪之中,久久不去;深吸一口空气,带着青草味,且有几丝甘甜。令人陶醉在仙境之中!
天门,高约五十多米,宽约四十多米,洞顶却只三四米厚,活脱脱一座天桥。洞体向西北倾斜,从洞底仰视,真怕洞体斜塌了。不难看出,这个洞的形成原由,这个山体较溥,长期雨水浸蚀,石灰岩缝,越来越大,最后最薄处山体抽筒垮塌而形成。这不算奇怪,奇怪的是天门洞下有一石门槛,难解释,只怕是天公作美,供后人拍摄纪念作准备的吧。
我们欲攀洞顶,却被同行者劝说而放弃,她说:前年一小伙,登上洞顶,还不费多大力气,回时却出了问题,由于地势险要,每脚都须踩稳,加之下坡用力较大,小伙子每踩一脚,石块总有松动。没办法,只有同行者,采了些葛条,用长杆送上去,拴在松树上,顺葛而下。小伙子回家后瘫了,魂飞魄散。老奶奶收了三天三夜的魂,方才恢复。
通过天门,右拐二十米,有一石窟,内设山神塑像。由于十分简陋,山神,倍显凄凉,被人们冷落在寒窟之中。想拜山神,却无香纸,只能默默祈祷了。我在这里预言,未来三五十年的旅游景点,庙宇建筑的比例相当庞大。
天门山旅游景点,只是才出生的婴儿,需要我们精心呵护。当然,一个旅游景区的气候形成,需要几代人,上百年的努力,方能成效。今天,我们发现天门山,是我们的自豪,我们更应当把本地区域内其他景点联系起来,用各种手段去宣传她,了解她,让这些景点铭记于人们心中。
张先军(本名张先均),陕西省旬阳县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陕南文学报》《小小说大世界》《安康日报》《作家文苑》《旬阳文艺》《西北作家》《当代汉诗》《北方诗歌》《小小说在线》《陕西农村网》等报刊和网络平台。曾多次获奖。
责任编辑:刘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