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说:欲毁一个孩子,就给他一部手机。孩子说:没有了手机,我就是个残疾人。给不给熊孩子手机,这真是个世纪难题!
去参加学校的讲座,专家说:“欲毁一个孩子,就给他一部手机。”回到家孩子却说:“没有了手机,我就是个残疾人。”给不给熊孩子手机,这真是个世纪难题!
我家的小嘉同学自从小学三年级时,以放学联系方便为由买了一部普通手机,六年级时因自认为学习成绩好,在美国的姑妈托人带了一部“爱疯”和IPAD作为奖励,但暑假去旅游时在宁波将还未捂热的“爱疯”落在了出租车上赖着不愿回家都没找回来,一夜回到了解放前。初一期末考了个喜人的成绩,又索要新手机,为了奖励学习进步,我给她买了一部高配的国产手机,为此,我也完美地为自己挖了一个坑,从此开始了与手机斗智斗勇的日子。
晚上做作业时,手机不离手,美其名曰和同学讨论作业,由单聊逐渐扩充到群聊,尽管听起来也确实是在聊作业,但是每天一点作业都要磨蹭到三更半夜,既影响作业质量,也影响睡眠。订手机使用规定不执行,收手机不给,横竖都拿她没办法。有一天晚上半夜起来,发觉小嘉同学在被窝里玩手机游戏,气得我心里默念三次“亲生的”,否则真恨不得扔出去喂大灰狼了。
因家长群里有多个家长反映自家孩子都有以上症状,班主任大义灭亲地说:“我来没收手机,暂替他们保管,期末考试后再还给他们。”家长都拍手称快。第二天班主任在群里显摆战功,没收了三十多部手机,分两个袋子装回家,在家里用三个带锁的柜子封存了。本以为还孩子一个清静的学习世界了,谁知当天晚上三十多部手机的闹铃从半夜两点开始此起彼伏,几乎每隔半小时就闹一次,一直闹到天亮。班主任好不容易哄睡的双胞胎女儿先后被闹醒了,一整晚都在哄娃和关闹铃中折腾。几近崩溃的班主任又将手机还给了每个同学,她说再这么保管下去,她全家人都会被闹疯了。
手机的监管任务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于是我们重拟了一份由小嘉签名的手机使用协议,但执行没几天就走样了,一会说英语要查单词,一会说数学需要“家长帮”,做作业时以各种看上去合理的要求要回手机,一边挂着QQ一边磨着作业。收手机更是引发家庭大战,不吃不喝不睡不写作业,反锁在房间不出来,任你喊破天就是不睬,实在气不过,我砸了她的手机,这可摸了老虎屁股一般地发疯了,哭天喊地,直接钻衣柜里了……暴风雨过后,可怜我还得给她到处找地方修手机,买新的还不要,因为手机里的游戏账号记不住了,只有旧手机才能登录,最后找遍全广州的维修店实在是没有人能修好,只能买个新手机才肯罢休。折腾到我崩溃,崩溃到我怀疑人生。
有一次出差去厦门,和老同学在海边的一家泰国餐馆吃饭,多年没见的我们聊的就一个话题:怎样与手机斗智斗勇。望着餐厅外涛涛的海平面,我们倾倒的却是满心的苦水,同学委屈地诉着苦:“我儿子段位更高,收了他手机,学校的活动故意不参加,说是看不到手机里的通知;断了家里WIFI,他能解锁邻居家的WIFI密码。什么招都不好使,说不得管不得,一说就炸。倒是他对付我的招跟景德镇的瓷器似的,一套一套的。”两个“同病相怜”的妈妈唯有互相安慰和鼓励。
这些苦,只有经过的人才懂。
最近看了《陪读父母》,梅婷演的李娜对付她儿子的那些招,都是我曾经用过的,她对孩子的那些无奈和焦虑,也是我经历过的。当她与儿子发生冲突后她在洗手间里哭着说“小的欺负我,老的也欺负我,怎么就没一个人心疼我”时,看到这场景我也泪流满面。说实话这种崩溃的时候我也经历过,甚至崩溃到我怀疑这孩子是亲生的吗,还是当年在医院抱错了?
套用一句话说,人民日益增长的手机文化与亲子之间的主要矛盾是,有了手机,孩子看都不看你一眼。看了《陪读父母》后,我稍感安慰,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有时候实在是想不通,曾经乖巧贴心的小天使怎么转瞬间变成了女魔头,就像被魔鬼附身了似的。当被气得七窍不通时,总是咬牙切齿地想:这么个破孩子,谁要谁拿走。结果晚上真的梦见孩子被人带走了,怎么也找不着,伤心欲绝地哭醒了,起床推门进去看到孩子安然无恙四仰八叉地熟睡着,幸福感又油然而生,顿时感到以前所有的折腾变得有意义了。
马上就要天亮了,新的折腾又将开始……